因為工作原因,今年春節(jié)沒有回家過年。正月初二告假回鄉(xiāng)下老家小住幾天,不曾想初五早上起來打開門一看,遍野銀裝素裹,馬年的首場大雪就這樣飄落而至,積雪厚度雖然不多,可也讓人飽嘗天寒地凍、雪花飛舞的感受。
匆匆吃罷早飯,在走親訪友的途中,目睹一家三口在雪地開心戲耍的一幕,不由得勾憶起小時候在雪地捕鳥的情景來。
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,農(nóng)村還沒有通電,各家都是靠破瓷盆或泥土自制的火盆來生火驅(qū)寒取暖。有一年冬天,一場大雪仿佛把整個世界染成一片白色。樹枝上的雪在微微寒風的吹拂下,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。麻雀因為無法落地覓食,饑餓難耐中,焦躁不安地嘰嘰喳喳在屋檐下飛躥。好像是對這個大雪籠罩的季節(jié)不滿地發(fā)泄著。
哥哥、姐姐和我一起到屋外的院中,用鐵锨和掃帚鏟掃出二米見方的空地,然后在地上撒了一片金黃色的稻谷,并在糧食上方用木棍支起一只圓形的大竹篩子,木棒用一根細繩系著,繩子拉有二十多米長,一直連到屋里。一切準備就緒后,我和哥哥、姐姐躲在家中的火盆旁,專等著饑腸轆轆的小鳥上當被俘。
淡淡的陽光照射著茫茫的雪地。不一會兒,有幾只麻雀終于忍受不住“美食”的誘惑,盯著地上的糧食,在竹篩周圍邊轉(zhuǎn)悠邊“嘰嘰喳喳”地叫個不停。忽然,有兩只膽大的麻雀試探性地飛進支起的竹篩下覓啄食物。過了好長時間,又有十幾只麻雀見沒有險情而肆無忌憚地進入竹篩里,嘰嘰喳喳地、歡快地享受著谷物對胃部的刺激。見此情景,激動不已的我連忙搶過哥哥手中的繩子,用力一拉,不知是用力不均勻還是力氣不夠,小木棒晃了幾晃才倒下。我們連忙跑出去查看,竹篩內(nèi)一只麻雀也沒有,哥哥狠狠地訓(xùn)責了我一頓。
也許是小鳥受到了驚嚇,再來覓食時,總是在竹篩周圍轉(zhuǎn)悠,就是不進去。沒辦法,哥哥便在竹篩的外圍又撒了很多稻谷,欲引誘麻雀“自投羅網(wǎng)”。后來,有幾只鉆進竹篩,但哥哥不準拉繩。漸漸地,麻雀膽子也膨脹起來,繼而有十幾只加入到搶食的行列。到了捕獲獵物的最佳時機了,但見哥哥用力一拉,隨著“啪”的一聲篩響和幾只麻雀振翅飛逃的撞擊聲音,我們快步跑到竹篩旁,并用破漁網(wǎng)罩住竹篩,只見幾只麻雀在竹篩內(nèi)亂蹦亂跳。哥哥輕輕掀開竹篩,一下子就捕獲了5只麻雀。
嘗到了甜頭,我們更來勁了。然而麻雀似乎也有了“靈性”,再覓食時只在竹篩外面逗留,就是不肯再鉆進竹篩。哥哥點子多,將剛捕獲的麻雀綁系一只在竹篩下,那只麻雀在竹篩下“嘰嘰喳喳”地亂叫個不停。這一招真管用,引來了不少麻雀往竹篩里鉆。哥哥不失時機地一拉繩子,又捕獲了9只,我們?nèi)诵睦锉绿嵊卸喔吲d了。當小伙伴們用羨慕的神情看著我們時,那一刻我們仿佛成了真正的大英雄……
下雪天捕鳥,是我兒時冬天最開心、最刺激的快樂日子。隨著年齡的增長,加上如今城市高樓大廈林立,很多小鳥已無棲息之處,下雪天更是難覓鳥影,雪天罩鳥早已成了美好的回憶!